【风雪】追爱（十六）
16.
雪景空请了几天假，终于熬过了情期，整个人瘫在床上，满屋的蔷薇香包裹着他，可那一丝清甜的酒香却是再也找不到了。
快傍晚的时候，他才有了些力气，勉强冲了冲澡，换上身干净衣服，想着去买些吃的。
附近有些店铺已经亮起了灯，正是下班时间，路上车流涌动，“滴滴”的喇叭声震的他头疼。
刚刚恢复精神的他还有些恍惚，看见前面有个小饭馆，便走了过去，却没有注意疾驰而来的车辆。
“滴！！！”
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让他彻底惊醒。
“你着急去投胎么，连车都不看！”
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。
“方祁墨？”
好巧不巧，方祁墨出来买个东西，竟然就碰到了雪景空。
“还真是冤家路窄。”
“啊？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事，我先走了，你自己小心些吧”
方祁墨不太想面对眼前的这个有些瘦弱的男人，之前他在风如澈面前说的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言时底气十足，说的跟真的一样，可此时，竟有些心虚了。
毅然的转身，给面前的情敌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，还没走几步，就听见后面“咚”的一声，下意识的又转回来，却看见雪景空倒在了地上。
“哎！你怎么了？”
情敌归情敌，可让他真的见死不救他也做不到。
“我去，你可被讹上我呀！”
左右看了看，方祁墨咬咬牙，把昏迷的人背了起来，叫了辆车，直奔医院。
“雪景空，算我倒霉，你可千万别出事，不然，我就麻烦了！”
医院，病房。
“还好只是普通的低血糖，吓我一跳”
方祁墨看着手中的单子，终于是放下了心，此刻，床上的人还没醒。
雪景空似乎比以前更加瘦弱了，颧骨突出，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。
方祁墨看着他，先是有些莫名的尴尬，而后升起了一阵愧疚，仔细想想，除了跟自己是情敌外，雪景空还是挺不错的，自己旷课也只是被说了一顿，没有记过扣分什么的，这样的人，连说教都是温温柔柔的，真的是会做出像传言中那种秽乱不堪之事的人吗？
“……阿澈……阿澈……”
昏睡中的呢喃单薄无力，却还是被方祁墨听了真切。
“真是可笑啊，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在医院陪着自己的情敌，啧啧。”
“话说，我一直想不通，阿澈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呢？”
低了低头，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人，方祁墨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“这也没我帅啊，年龄还比我大，阿澈图你什么呢？想不通啊想不通。”
本来想着给人送到医院就离开的，但是，雪景空似是疲惫极了，一直都没有醒，方祁墨也觉得就这样把人扔在医院不太好，干脆给家里去了个电话，就一直在病房守着，等人什么时候醒了，他再走。
这一等，时间长了，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等方祁墨再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是半夜了，身上不知道何时被披上了一件外套，睡眼朦胧的看看病床，却发现上面的人不见了。
“人呢？”
瞬间，方祁墨的困意就少了一半。
“我去，老师，你人呢！不会是不想付治疗费跑了吧！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雪景空刚走进病房，就看见了不知道念叨什么的方祁墨。
“哎哟，吓我一跳！”
见到人，方祁墨才缓过神来。
“这要是让阿澈知道我把你弄丢了，她可能会把我拆了！”
不自觉的一句调侃，却让房间陷入了沉默，方祁墨后知后觉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“啊，不是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没事，我只是去了个厕所，看你睡得沉，就没有叫醒你。”
“啊！哦，那个，其实，我……”
“她还好吗？”
“谁？”
“她，阿澈，她最近，还好吗？”
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沉默。
“她不好！”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“我说她不好！”
方祁墨直直的看向面前有些发愣的人。
“上次，她跟你表白，之后你就消失了，她就去喝酒，一边喝一边哭，谁也拦不住。这次，你辞职，然后消失，我就没看到她笑过，她一直在找你，雪景空，我真的不知道，你到底哪里好，能让她为你这样死心塌地！”
“我……”
“关于你的那些流言蜚语，我多少都知道些，阿澈也知道，可尽管这样，她还是相信你，跟我说你不是那样的人，那些都是谣言！雪景空，我也不怕告诉你，我喜欢她，我，方祁墨，喜欢风如澈！不管怎样，我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，就算她现在不喜欢我，我也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那天！”
雪景空愣愣的看着方祁墨离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阿澈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叫出了这个名字，随即，泪水涌了出来，滑过脸庞，落入嘴角，而他，就像个石像一般，矗立在屋中。
眼泪，是苦的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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